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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(1 / 2)





  老鸨亲亲热热挨着,又道:“我本是俗辣之人,眼珠子里只有金珠子银珠子,奈何接了一位祖宗,风花雪月,诗词歌赋,不爱那富家子弟,只爱潘谢之流……我既承她一句‘妈妈’,便是背了儿女债,不得不顺她心意,替她好好挑拣,寻一知心人,算是全了母女一场的情分。”

  王文翰心下一喜,目光灼灼,“妈妈说的……”

  老鸨叹一口气,“便是我新收的女儿了。”

  “不知小姐芳名?”

  “兰君。”

  “幽兰异众芳,无人也自香。矫矫不群,遗世独立,兰君奇女子也。”王文翰朝老鸨一拜,“劳妈妈引见。”顿了顿,从袖中摸出二两银子来,面色微赫,“囊中羞涩,妈妈莫怪,今晚再奉上。”

  老鸨麻利收入怀中,道:“财不财是其次,今晚兰君宴客,欲与各位知心人品茗醉乐,兰君心高气傲,不服管教,若有失礼之处,老身先赔礼了。”

  “妈妈言重了。”

  王文翰前脚刚走,王护院带着一群王家子弟也来打听清倌之事。

  老鸨笑嘻嘻,对王护院使了一个眼色,悄声道:“是清倌是红倌不过王老爷一句话的事?老身穷苦人家出身,吃够了穷的苦,如今养些女儿,一是为了讨饭,二是实怜娇滴滴的姑娘们,不愿她们吃苦。若是谁祖上积德,得一老爷怜惜,老身我也对得起她们叫一声‘妈妈’了。”

  王护院二话不说封了百两银子。

  老鸨笑眯眯接过,道:“新来的倌儿叫兰君,姿色无双,老爷肯定喜欢。只是兰君性傲,老爷若想成为入幕之宾,还得费些心思。”

  王护院爽朗一笑:“投怀送抱的多没意思,老爷我就要这样的!”

  老鸨道:“今晚兰君凝香楼宴客,老身给老爷留个好座儿。”

  “行。”

  这晚,兰君一夜成名。

  文人墨客、富贾殷商,悉数为之狂。

  美人绝色,一面千金。

  老鸨数钱数得手抽筋。

  狐狸在夜色中穿梭,当它如往常一样跃进院子时,棠篱披衣坐在案前,手里拿着一卷书。他翻过一页,问:“去哪儿了?”

  狐狸蹲在窗台上,偏头瞧着他。

  棠篱看过去,狐狸正哈咻哈咻喘气,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,“去玩儿了?”

  狐狸呜一下,跳下窗台,走到他身边,蹲下。

  棠篱摸摸它,“半夜有什么好玩的。”关不住的狐狸。

  狐狸跳进他怀里,蹭了蹭。

  棠篱一顿。

  他将狐狸抱起来,嗅了嗅,目光深深:“去哪儿了?”

  狐狸长长呜一声,舔了舔他的手。

  一副心虚又讨好的样子。

  棠篱又好气又好笑,揉了揉它的耳朵,“成精了吗,听得懂人话?”

  狐狸把脑袋靠着他,乖顺极了。

  算了,还指望它回答不成?

  训练它,就是为了不拘着它。棠篱不反对它出去,但半夜偷偷溜出去,确实令他不悦。

  小狐狸身上还有一层脂粉香。这是奇怪的。

  小狐狸不近人,怎么会有脂粉香?

  棠篱摸着它,陷入沉思。

  这样一只漂亮的狐狸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会泽县?它曾经有主人吗?和这脂粉香有关吗?

  这附近是没有脂粉香的,小狐狸跑了多远?

  半夜的脂粉香……

  棠篱抱起它又嗅了嗅,什么香味都没有。

  闻错了?

  次日,狐狸依旧半夜跑出去了。

  棠篱睁眼,院子空旷,狐狸跑得很急。

  回来的时候,狐狸身上有脂粉味。

  三日后,百兽图成,王家前来拿图,请他过府一聚。

  一进城,他听到处处都在讨论什么,神情荡漾,令人不适。

  “兰君”字眼,频频钻入耳朵。

  发生什么事了?

  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。引他们进去的是王护院。